言如青的手心算不得细腻,颜筠谦只需稍动,便能感觉到师父指腹处的薄茧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带着阵阵说不明的痒意。
颜筠谦知道,稚景讲了些不该讲的给言如青听。
他早就想好了要如何解释,毕竟言如青心里一碗水端得极平,只要起了疑心,就会想方设法弄个透彻。
可言如青在偏袒他。
心头倏地落下沥沥淅淅的甘霖,颜筠谦来不及、也不愿意细想这份情谊究究竟是垂怜还是垂青,只知道攀附而上、握的再紧些,套牢这份他最眷恋贪慕的恩泽。
“筠谦?”言如青吃痛,微微蹙眉。
“师父的手太暖和了。”颜筠谦放手,找了个理由开脱。言语中满是真挚,心思还似往常一般单纯,“怪我不好。”
言如青最后同颜筠谦寒暄交代了几句,转过身,衣袖不动声色地甩过窗框,悄悄顺走了一张符咒,紧紧捏在手中。
稚景自然看出来了他的小把戏,却无意干涉,看破不点破。眼皮懒洋洋地翻了翻,道:“既是来看小少爷的,如今看也看过了,我与言公子就不再叨扰了。”
一众姑娘心底的喜出望外恨不能直接写在脸上,都再不想也见稚景第二回了,就盼着她走到别处去,最好直接离了侯府。
稚景的确言出必行,既承诺了不再来招惹言如青,果真两人一路无话,又被战战兢兢的降香领回了怀竹院。
言如青回屋后便抚平被他攥在手中揉皱的符咒,摊开案上一摞厚厚的玄书,开始细细查阅这符咒的来历。可饶是他尽心尽力的找了,也无一本书上有记载过关于这符咒的只字片语,甚至从符头到符脚连有丁点儿相似的符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