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此事还是怨我。”
“国师羽化登仙,您守孝自然是头等要事,还请您节哀。”言如青见季玉卿不隐瞒自己知道那日开坛作法之事,旁敲侧击道,“少国师关心颜小少爷,想必这份心意已经传达给侯府了,又何苦要埋怨自己呢?”
“咳咳……家父新丧下葬那日,我与颜伯父已经捕到了这些风言风语,我们商定后也生怕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故而本来只想逢场作戏,由我安排些道士去侯府做法消了陛下疑心,不料三皇子……”
原来如此。
怪不得颜武那日见到三皇子带来的道士时,面色突变又唐突问起季玉卿在何处。
起初言如青还以为颜武是一时惊慌,今日才知,原来是这位敬灵侯未曾料到这出作法证明爱子清白的戏码,会在临演时被打乱得彻底。
“如今颜小少爷无碍,少国师大可宽心。切勿再怨自己了,劳神伤身可得不偿失。”言如青关切道。
季玉卿才和言如青才讲了没几句,他就好似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挂在乌苍身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知是否是国师新丧太过劳累的缘故,他的面色比上次见言如青时憔悴了不少,简直到了病骨支离的地步。
“我想着国师府离皇宫不远,用不上轿辇,叫乌苍扶我走回去就是了,我倒是高估了自己……”季玉卿脸上还是挤出一个柔和的笑,话语中带着释怀,又更有些哀毁骨立的意味,“这幅身子,已经病得彻底了……咳咳……”
言如青伸手帮乌苍扶了一把季玉卿,见他勉强站稳才问道:“您不是一直在服用回魂丹吗?”
“是一直在服用,不过如今于我而言,只是聊以慰藉罢了。”季玉卿摇摇头,“多谢言公子关心,我既子承父业窥探天机,不用多想也知,终有一日我也要步入家父后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