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颜筠谦已经了解这是什么毒了,要是靠他们俩的医术就能解,现在也不会一定要拖着残躯回敬灵候府。
想到这里,言如青心中又沈下几分。
他摸了摸自己怀中揣着的小瓷瓶,那里面装的药液曾给颜筠谦喝过一回,就是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
他只从收养他的老人家口中得知,这药只喝一次,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都能拉回来;可倘若喝了第二次,此后性命就得靠它续着了。
上次给颜筠谦喝已是下下之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喝第二次。
“敬灵候府的仙丹真的很灵,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好。”
言如青还当颜筠谦在说胡话,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得不行,一看他的眼睛阖上了,努力让他睁眼保持清醒,“别睡,马上就到了。”
“言公子……咳咳……”颜筠谦似乎想说什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话只说了一半,身子抽搐着吐出一口乌黑的血。
“还有什么话,你到了再和我说。”
一轮明月已悄然升上了天空。薄暮未退,残阳如血,铺在这条通往卉安的路上。
“要是我撑不到回家……”颜筠谦擦去了嘴角的乌血,强撑着一口气握紧了言如青的手臂,“侯府的人又问起你我的关系,您一定要一口咬死了说自己是我师父,曾有恩于我……”
言如青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保持清醒,对颜筠谦说的话装聋作哑。他根本无暇去听颜筠谦话里的内容,生怕自己一答应,少年就真如言语里那般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