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见言如青完全不搭理自己,少年放下手中的碗,疑惑地问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言如青头也不抬,话语中的疏离显而易见:“我过会儿把你送去县里的衙门,那里自然有人把你送回卉安。”
今日看到那林中景象,又听到他来自国都卉安,让言如青更加相信眼前这个少年背后必定牵扯着世家皇族之间的种种。
他只是个普通百姓,无暇顾及这些。
“可、可我如今,是有家也不能回了。”少年思绪百转千回,哽咽着起身,伸出一只白皙还带伤痕的手就想去抓言如青的袖子,“要是我被发现了,此事也许还会连累恩公……”
言下之意,两人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少年一个没抓稳,恰好扑在刚要起身的言如青怀里。两人撞了个满怀,又刚好扯到了少年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言如青不恼,又将他扶上了床。
“你继续说。”
少年疼得脸色煞白,只能挽着言如青的胳膊撑坐在床上。
他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眸,流露出些许酸楚与忧虑,将事情娓娓道来:“我从小就被一直养在溪沪的别院里,很少住在卉安的正宅。
前些日子家父来信,说我既已年过十六,是时候接回卉安和家里人一块儿住了。谁知车夫和要取我性命的仇家暗中勾结,随行的人都死伤了大半……
结果一道天雷恰巧落下,我这才得以脱险。后来,后来就遇到了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