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那能掀了封霄阳位子的魔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心底倒是起了另一个对他而言更加残酷的猜测。
或许又是封霄阳那些无聊的游戏——假装自己修为全失,借着被“篡位”的机会,隐瞒形迹,到虚怀宗上偷袭如今修真界中最强大的战力闻鹤才。
魔界如今有了他和那强盛魔人,只要将闻鹤才重伤,魔界的进攻将无人可挡。
这样也能解释,为何他们捡到封霄阳时,他会伤成那副模样,还拿了刻有虚怀宗术法的铃铛。
——因为一切都是他的自导自演,只不过在最后一步出了差错,险些命丧黄泉。
可又该如何解释那日封霄阳喂他玉生胎、将炉鼎之体拱手相送,甚至要鱼死网破般拼命的疯狂?
程渺对封霄阳说的话,从前是信七分,现在顶多只信个半分,对于闻鹤才的话,也并没有全然相信过。又是刚得知这一连串的噩耗,十年以来坚守的信念在短短两月间几次倾覆,心绪不由得乱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罕有的烦躁。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究竟该相信谁?
程渺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他如今经脉刚刚修复,丹田还在恢复中,实力堪堪回到金丹期,是连那些化神大能之间的事问上一嘴的权利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