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阳对程渺用过术法,将他那张脸掩饰了七分,霜落也掩了灵光,虽瞧起来仍是个俊朗剑修,却没了曾经的绝色。
他听的怔住,心中猛地一空,只觉得自己过往那许多的怨恨都没了源头,在胸腔中突突乱窜,涨的生疼。
那魔人为何从未对他说过这些?
程渺心中一时百味杂□□寻了个借口将云雾遥打发了,却没漏看李致典在听到少女话音时脸上一瞬掠过的思索之色,微微皱了眉。
这少年看来不是个好相与的,等到了修真界,一定要寻个机会避开他。
可到了修真界后,又该到何方去呢?
两界早已停战,他这个虚怀剑尊也就剩了当吉祥物的价值。况且又是经脉碎裂、修为全无,偏偏占着个魔尊道侣的名头,在三生石上刻过名号。虚怀剑尊的名声早已坏透了,只怕他那虚怀宗,也不一定会再要他。
程渺从来不曾忘记,八年前结契大典时,他师父闻鹤才那张凉薄至极的脸,以及那句“从此你与虚怀宗再无瓜葛”的话。
天下之大,竟是没有一个他能去的地方。
他分明是从镣铐中挣脱出来,却好像是只被剪断了绳的风筝,飘飘荡荡的不知该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