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为什么,要露出这幅仿若是悲伤到了极致、却一句话也不能多说的模样?
他并不明白。
胸腔中的气息越来越少,神智也随之离去,只余下了心口那仿佛能将神魂直接撕裂般的疼痛。
封霄阳在窒息与剧痛中醒来,喉咙火辣辣的烧,周身出了薄薄一层湿黏的冷汗,耳畔嗡嗡作响,花了好半晌才将视觉与听觉完全恢复。
他明白自己方才应当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做了场并不想做的噩梦,心口的疼痛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消失。封霄阳的神智仍恍惚着,下意识的撕扯着衣襟,将胸膛扯的露出了大半,垂眸便看见心口那已百年没有什么大动静的莲纹骤然亮了起来,边缘的线条甚至变得有些模糊,其上的术法与灵力也在慢慢消散。
莲纹是烙印在他二人魂魄上的,即便是受了重伤,只要神魂不灭,也不该出现这样的状况,而出现如今这种连术法都在慢慢消散的情态,只有一种可能——
程渺快要死了。
或许是那莲纹实在烧的太烈,封霄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竟是比那梦中被生生绞碎的时候还来的疼些,并不知道自己已慢慢皱了眉,在恍惚之中露出个担忧至极的表情来。
他身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封霄阳几乎是立刻便想起了苍景曜那句“天道是拿着要劈碎三界的势头来劈他”,眉间皱的更深,心中瞬间便起了百般的疑虑。
他也是替旁人挡过灾的,知道那九天雷劫翻了倍之后有多痛苦,却并不觉得,以如今程渺的实力,还能狼狈到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