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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霄阳半梦半醒,在错乱无尽的梦境里挣扎,睁开眼时身上已是一身冷汗,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分明是睁着眼睛的,却看不见眼前的任何物事,耳中嗡嗡乱响,好一会儿才回了些神智,眼前的场景也逐渐清晰起来。

依旧是熟悉的弟子居屋顶,依旧是熟悉的床榻,屋里依旧点了他曾经最喜欢的熏香。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封霄阳喉中仍存着些酒精的劲力,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昨日夜间自己那狼狈至极的情态,因宿醉而头疼的头瞬间更疼了几分。

程渺这些年什么旁的没学到,倒是把这揣测人心的法子学了个通透。

他不愿再想,有些疲惫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将锦被扯起转了个身,打算借着会周公逃避现实。

而后目光便定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封霄阳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两只光秃秃的手腕看了会,猛然坐起了身,将锦被掀开,便见自己脚腕上那道秽怨枷锁也同样消失了。

他愣了好些时候,甚至还难以置信的拿出手去摸了摸脚踝确定,又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灵力,直到看见指尖跃动着的、许久未见的灵力火焰,才终于意识到,如今的自己,身上已是没有任何束缚的了。

心底却并没有什么雀跃与欣喜的感受,而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疲惫感。

这一次的自由,又是程渺的什么新算计呢。

一年多的囚禁生活,早已将封霄阳心底对程渺的信任损耗殆尽。身上秽怨虽已完全消失,用灵力探查也寻不出什么纰漏来,他却全然没有逃脱的心思,而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