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虽察觉到有人窥视,却只觉得又是自己的幻想,现在想来,若我当日便能察觉,该有多好……”
酒意逐渐上了头,封霄阳鼻息之间净是程渺身上的酒气,不免有些昏昏沉沉。
可那时他不是已然去了妖界赴死、后来又被已然成了凌轩的程渺捡到,怎么会再回了虚怀宗?
“师兄在说什么话……”程渺的声音放的极轻,像是魅惑般的呢喃,“你不过是去妖界执行了个任务罢了,后来又与我一同入了试炼之中……”
那酒气越发醇厚起来,熏的封霄阳有些迷乱,脑子里朦朦胧胧的冒出个不大清晰的念头来——自己对前世的记忆并不准确,难不成真是自己记错了,他与程渺之间并没有那血淋淋的一世,也没有那失去记忆的千年,而是一直相伴到了如今?
他是怎么成了魔尊的?是怎么被系统找上的?又是怎么与程渺再次遇见的?
不对,不对,他好像并没有与程渺分开,当魔尊也只是情形所迫……
心头的违和感越来越重,脑中却有着一个声音反复告诉他,这才是真实,而他以为的真实,不过是一场旁人编织而出的幻境而已。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封霄阳只觉头痛欲裂,垂眸望见了腕上那道狰狞的秽怨,顿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将手腕举到程渺面前,冷声道:“你没有下过极渊?没有救过我?那这又是从何而来的?”
“师兄不记得了么?百年前极渊暴动,你我一同去镇压,我自那时起,便有了操纵秽怨的本事……”
程渺的声音极轻,像是就在他耳边低喃一般,他伸手握住封霄阳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