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阳的手僵了下,慢慢放了下去。
李致典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可我在这些日子里也想了,即便我当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又能如何呢?”
“我寻不来那些血肉,也没法跳进那极渊里去,更没办法将师父从其中捞出来。”
“他做错了许多事,在这件事上却是对的。我什么都做不到,放出去也会徒生事端,不如关起来,等到想明白了再放。”
他顿了顿,眸子一眨也不眨的对上封霄阳被他的话惊得微微睁大的桃花眼,恳切道:“师父想听实话么?”
封霄阳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在这百年中想了不少,也的确有一段时间对程仙尊恨的咬牙切齿、还恨过自己的无力,直到看见师父醒来。”
李致典慢慢笑起来,露出两枚没怎么变化的小虎牙:“我就觉得,那些年受过的苦、挨过的疼,都是值得的。”
“不过是百年不能练剑,换一个全须全尾的师父,值了。”
封霄阳喉头一哽,竟是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听程仙尊说,师父曾经为他丢过命……”李致典仍是笑着的,眼中却带了些泪,“师父,你该是知道徒儿如今怎么样的。”
“我不觉得有什么耻辱,只觉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