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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难以置信、痛苦到了极致,却不得不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只为了讨个说法的样子。

闻鹤才看着满脸痛苦、却硬生生止住了那入魔势头的程渺,眸中划过几缕疑色。

他原以为,按照程渺对封霄阳用情的程度,应当在一切揭露后彻底疯狂、毫无顾忌的攻击他才是。

可为什么,程渺看起来居然会如此冷静,甚至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灵力,将甘乌带到自己面前,要讨个说法?

难不成,是程渺对封霄阳的情意还未深重到那般地步,所以恨的也不多彻底,而他对自己的恨意却高的离谱,如今便扭转成了畸形的爱意与崇敬,即便是已然知道了一切,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闻鹤才神思电转,一瞬间便已思考了无数种可能,不易察觉的咬住了后槽牙——若早知如此,便将那萧予圭从前留下的痕迹多翻出些、逼的程渺去查好了!

如今的程渺早已被他消去了不少记忆,对那些事的所有认知几乎都是从甘乌口中得来的,自然会产生怀疑!

闻鹤才不由得恼恨了起来——萧予圭走时,将整座山上自己的痕迹清除的干干净净,他花了近十年,才翻出那盏灭了的魂灯、与弟子居中多出的物事来,虞清道又被他丢进了凡间,从哪里找更多能证明萧予圭身份的证据去?

他还真是小看了那个自己做出的东西。

闻鹤才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窍,却仍有着疑心,对上程渺那双盈满了痛苦与茫然的墨眸,慢慢点了点头:“是。”

同时手印微动,给周围的百法偶们发了条指令——程渺若有擅动,先不要出手。

程渺脸上的表情空了一瞬,紧接着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瞳孔骤然缩紧,嘴唇张合半晌,却是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