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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渺呆在屋里,听着外面萧予圭一本正经的装腔作势,唇角不大明显的勾了下,却又极快的放了下来。

他不能答应他。

那日所见,早已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的师兄这么好,是该光风霁月、该名扬天下的,怎么也不该被人生生撕成了肉泥再重组,不该被折磨的绝望崩溃、一心求死。

更不该,知道他心中那难言的欲/念。

如果没有他,师兄或许还会受苦,却不会因为想保护他冲上了决斗台、暴露了身份,被折磨的没了形状。

程渺简直恨死了自己。

如果当年能不那样黏着师兄,能不那么喜欢师兄,是不是就不用看见师兄被磋磨的不具人形、不用知道师兄为了他都做了些什么?

脑中再次闪过那日师兄嘶哑痛苦的乞求与梦中溺水般的窒息感,程渺喉间一痒,差点咳出一口血来。

心乱则道乱,程渺知道自己的道法已然慢慢走岔了路,却并不想纠正回来。

他拼了命的想要师兄,却又花了全部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不行的。

终究还是太弱小、太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