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个小碟子跪在榻上、正试图再往自己师兄嘴里塞一块豌豆黄的程渺微微一停,随即低声答了:“是我。”
萧予圭又愣了好半晌,直到那块豌豆黄彻底化在了他口中,才又低低的哼了声。
随即便慢慢的坐起身伸出手,程渺拿不准他要干什么,只得将手里的盘子放到一边,轻声劝:“师兄还是多歇上些时候,若有什么需要的,知会一下师弟便好。”
萧予圭若有若无的嗯了声,却并未将手放下,而是继续坚持不懈的朝着程渺伸去,将有些意外的少年环住,再倒回软榻上。
程渺一边脸硌在他胸前的护心镜上,有些不大舒服,感受着萧予圭环住自己的力度,却是一点儿都没敢挣动。
他听着身下人连搏动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心跳,微微的垂下了眸子。
程渺自然不会将萧予圭身上的异状往闻鹤才身上联想,只以为昨夜那副活蹦乱跳的样子是师兄强撑出来的,眼角瞬间便红了几分。
这个人,怎么这般会折腾自己呢?
他分明从前并未见过萧予圭,却总觉得若是这个人没了,那他也没了什么活下去的意思。
就好像他就是为了这位总是折腾的自己一身伤的师兄而来,是为了让他身上那仿佛望不见尽头的苦减轻些才与他遇见的。
程渺对这莫名的心情有些茫然,可他毕竟年岁尚轻,便只以为是师兄弟间自然而然的依赖,下意识放软了身子,让不由自主加重了手上力度的萧予圭抱的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