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泡在池水里想了好一会乱七八糟,好不容易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的思维方式,三两下套上衣物,沉下脸决定出去给程渺科普一番仰慕和喜欢的区别。
总不能让这小东西年纪轻轻的就长歪了不是。
听说那御刀门的小少爷便是小时候没了爹娘,自小在近身侍卫的照拂下长大,早几百年前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却是一个女修士的帖子也不接,一心一意的要娶他那侍卫。
这虚怀峰上平日里就他与程渺两个人,闻鹤才是个放养式的养徒弟法,他大多时间又在外面跑着,程渺要是看那些话本把自己看的长歪了,他哭都没处哭去。
闻鹤才可是将程渺当接班人养的,若是发现自己这以清静自持之道养出来的接班人有一天自发自动的断了袖,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萧予圭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脸色也慢慢沉成了锅底般的颜色,几步踏出,正要同程渺来一番师兄对师弟、男人对男人,包含宇宙运行、天地人伦三从四德的谈话,便看见那面容俊逸的少年新做了热腾腾的饭菜出来,坐在石桌前撑了腮,一手握着筷子,面对他的方向怔怔出着神。
院里栽了树白梅,在石桌上投下交织的阴影,在少年精致的脸上漫出水墨浸染般的质感来。
那双墨画般精致狭长的清冷眸子,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忽的微微弯了起来,梅枝的阴影落在少年眼底,像是水波一般流动着的温柔情愫。
萧予圭看的愣住,心跳一瞬失了衡,惊的一个咯噔。
他该担心的人,或许不该是少不经事的程渺,而是自以为久经人事的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