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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误会了虞清道那话中的意思,却也正是这能将他吓出个好歹的误会,逼出了程渺这具清冷壳子里埋藏最深的几缕复杂情感。

不过是爱上了个不该爱的人罢了。

先前是撑着明白装糊涂,拼了命的为自己开脱,说同情也好说“爱世人却不爱你”也好,都是为了脸面东拉西扯找的借口,可闹了如今这一出事,再怎么掩饰也都成了无用功。

虞清道从始至终都在他面前杵着,早将他这失态万分的一系列动作全看了个清清楚楚,如今再作掩饰,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亲都亲了,还真能又装出副清心寡欲的圣人样子,满脸淡漠的说自己是看这魔人快死了可怜一把,要搞什么临终关怀?

只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想及此处,程渺也懒得再装出一副清冷淡漠的样子,索性抓稳了封霄阳的手,将他抱的再起来些,免得被鲜血呛到,沉声问一旁又气又急又头疼、简直要当场上火冒一脑袋痘的虞清道:“那师叔看,这心魔还要再犯上多少日子?”

他天生缺一魄,平日里心思稍重些便要闹头疼,只好快刀斩乱麻了事,日积月累竟也磨出了个认定的事抵死不改、认定的人抵死不换的犟性子。

往日里没什么牵挂之人还好,如今知道了自己本心为何,更是八头牛都拽不回来,一颗心全扑在了封霄阳身上,干脆单刀直入问了自己想问的。

虞清道自是知道这看似清冷淡漠的虚怀剑尊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气的要命,手掌悬在空中半天,终是叹出口气,满脸“自家白菜挨猪拱了”的落魄,话音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起来:“这谁知道呢?没准十天,没准半月,没准就一辈子醒不来了。程逸轩你不是痴情么,就一直这么照顾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