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年中,他这清冷淡漠的师侄不但丹田尽毁、修为全失,成了世人谈笑谩骂间的“魔尊禁脔”,更是不得不陪在那卑鄙魔人身旁,受尽折辱,甚至还被自己最亲近的师父捅了把刀子……
更无力的是,他虞清道虽知道自己这师侄受的苦,却无法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更想不出能解开这乱局的法子,虽是满心憋屈,却也只能受着。
他仅有渡劫期实力,既打不过那卑鄙无耻的魔人,也劝不动闻鹤才那块满心都是命数都是天道、将自己的徒儿一个接一个往死路上推的老冰块。
一路无言,两人慢慢走出人流,太阳已彻底沉入了地平线下,只留了淡淡的余晖。
程渺停住脚步,墨眸定在眼前变化成了女体的虞清道身上,缓声道:“师叔,你既是没将那天阶道法拿到手,便还是早些回宗中去吧。师父他定是仍恼着我……师叔也不必将见我之事告知于他了。”
事到如今了,平日里不知都受了那魔人多少折磨,竟还在为着他考虑……
虞清道鼻间一酸,只觉得自己无能窝囊到了极致,憋了一路的泪水瞬间便滑了下来,仰头磨着后槽牙问程渺:“那魔人对你可是有着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
程渺看着眼前落了泪的小师叔,睫毛轻颤,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魔人情期之时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手指微蜷,轻声答:“是,可……”
“还有就好。”虞清道瞪圆了眼,冷哼一声,“我还怕他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