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附身的少年接手了门中产业,从一个半大少年彻底成长为了一个面容冷漠、寡言少语的青年人,修为也在日益精进。
那位水镜中见过的师兄回到宗门的时候,少年已经成了个不言不笑的人,与自己多年未见的师兄久别重逢也只是淡淡一句“师兄回来了”。
少年拒了不下百十桩亲事,在外始终是个冷淡仙人的模样,终是磨的所有人都死了心。
不是修了无情道,却胜似修了无情道。
只有程渺知道,自己总会在夜间翻出那枚铜铃,着魔般对着月光摇晃低喃。
日月经年,梦境惑人。他起初还记得自己姓程名渺,是虚化宗中的仙尊,后来便慢慢忘了自己的身份,再后来,就只记得自己是个小宗门的掌门,在等一个会笑着唤他“阿轩”的人回来。
或许是十年,又或许是百年,那枚被他挂在颈间的铃铛终是响了起来。
那夜程渺没有睡,只顾着着迷般听铃铛越来越急的响声,脸上着魔般带了抹略显僵硬的笑意。
他想,若是那人回来,他一定要将他打断了腿囚禁在自己房中,再不让他离开半步。
他又想,那人走了许久,或许是有着苦衷,还是备上一桌酒宴,为他接风洗尘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