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了牙关,只觉得口中满是血腥气,却撑着大剑慢慢站起身来,眼神锁紧了眼前被婴魂捧起、高过三丈的鬼母,拖着沉重的像是灌了铅的两条腿往前挪。
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神智更像是要离体而去般飘忽,只有经脉之中灵息激荡冲撞,似有只凶兽要破体而出般咆哮着、冲击着那道平日里虚无缥缈的屏障。
可少年的努力毕竟还是太过微小,那鬼母见他站起身来,咯咯笑了声,甚至连手指都没动,只微微歪了头,便有道劲力袭来,将李致典击出三丈远,拖出条长长的血印子。
果然……还是不行的啊。
大剑脱手,李致典不断曲张着手指,却始终摸不到那柄令人安心的重剑,头也没了抬起的气力,眼中只能看见一片昏暗的天穹。
他喉间痒的厉害,却咳不出声来,只觉得自己口中细细冒了些温暖的液体出来,四肢百骸慢慢变冷。
这便是濒死的感受么?
李致典觉得自己的思绪像是飘在了空中,淡漠的注视着狼狈的自己,看着自己遍体鳞伤、哇哇吐血的样子。
他这一辈子,仇没报恋爱没谈,连最亲近的人也没护住……过的确实有些太惨了些。
李致典慢慢闭上眼,自嘲般从喉咙里吐出个带了笑的血泡,却只觉得腹部有团火在熊熊的烧。
他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