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辉不知道柳绰和贺行章聊得如何,柳绰离开时也没和他多说什么,远远颔首打了一个招呼后就离开了。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他也能理解,谁也不喜欢一腔热情总撞上冷言冷语。事后他也有问贺行章,不过贺行章一会儿捂着胸口说他受到了伤害,一会儿又说他吃得太撑要化悲愤为动力,疯疯癫癫的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就跑回自己房间了。
如今的燕辉已经彻底涉入朝局,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然而今晚他对着一桌的公文却半天也没处理完一本。柳绰留下的写了字的宣纸摆在烛光下最亮堂的地方,他已经由最开始看到就开始乐变成如今看了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就在燕辉叹出今晚第不知道多少声气的时候,他听见院外传来了不小的动静——为了对面部肌肉友好一点,不时时刻刻保持阴沉嘲讽,他已经将所有下人都遣至外院了,这个点没有他的命令谁会过来?
燕辉疑惑地走出了书房。
屋外,柳绰很明显是梳洗过了,她拆了发髻,乌长的头发用发带松散地绑在身后,穿了一件宽松的湖水青直裾,正指挥着人将她书房常用的一些东西搬进来。
她迎着月华来到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点笑意:“其实我想了想,不说话待在一处也是好的。”
燕辉难得愣在了原地,他看见柳绰嫣然的笑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跳如鼓。
第三十六章
书房内, 燕辉坐在满案的公文前,他时不时抬头瞅一眼,低头, 然后又抬头瞅了一眼。柳绰坐在离燕辉不远处的坐榻上,她手中的书半天没有翻一页。柳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 看向燕辉地眼神中带着一点无奈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