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是饿过劲了吗?燕辉懂了,“我知道大魏皇室的规矩是我未用膳前你不能先行用膳,但左右也是在自己府中,规矩这种东西死板地守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二人作息不同,之后你无需等我用膳,饿了自行先吃就是。”
柳绰握着勺子的手僵了片刻。这话咋一听是没什么,但结合她今日没顾规矩私自先用早膳之事再听,就能品出不对了。
果然,她就知道燕辉不会无缘无故来她这里用早膳。燕辉的意思很简单——失仪之事可大可小,我知道你今日私用早膳,我可以当作不知,未来我也可以不计较这个规矩,但今日这膳,你得陪我用。
柳绰看着燕辉笑吟吟的眼睛,默默端起粥,逼着自己喝了个精光。
就是嘛,多吃一点,你也太瘦了。燕辉笑吟吟地替柳绰又盛了一碗。
马车缓缓地驶向城郊上,柳绰坐在车里,艰难地按压下胃中的翻腾。一大早吃饱后又被迫喝了三碗粥,撑得实在是有些想吐,而始作俑者还一脸乐呵呵的表情就像是做了什么好事一样!
阴险!卑鄙!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又狡诈的人!忌惮柳家暂时动不了她就想出这种卑鄙的办法整她!
“姑娘,地方到了。”颠簸一路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柳绰深吸一口气,她暂时也动不了燕辉,与其“气”倒不如先做正事。根据柳府之人的调查,齐泽林不在乐坊填词之时一般都住在城郊。柳绰原以为齐泽林会像那些寄情山水的文人似的寻一处风景秀丽的清净地方居住,结果掀开车帘一看,地倒是好地,就是不太清净。
“家虽贫,学不辍。身虽劳,犹苦卓”朗朗的读书声从敲了不少补丁的木屋前传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正拿着根木棍指着写在地上的三字经一字一句地教其他更小的孩童认读。
他头顶扎着两个像结似的小角,缝缝补补的麻布衣沾着不少泥巴和草屑,皮肤因农忙晒得黝黑,但读书时的眼睛却很亮。而跟着他朗读的那些孩童们也和他差不多,应该都是附近农户家的小孩,大多数是男孩,少数几个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