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钗落了满地,姜枫撑着最后一口气,竭力向前迈了几步,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是她最疼爱的女儿:“走,快走”
姜枫散了最后一口气,倒落在雪地中,溅起纷飞大雪,身后持剑的人露出了面容——是刚与她拜过堂的燕辉,也是他们柳家一手扶持、即将登基称帝的储君。
“为什么?”当年在他濒死时救他于危难的是柳家,助他入主东宫的也是柳家,他们柳家何曾对不起他?
无数箭雨齐发,穿透了柳绰的胸膛。
燕辉一身红衣,一步一步走到柳绰面前,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
柳绰笑了出来,狠绝又疯狂,鲜血从她胸腔中呛了出来,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狠狠地将匕首扎向燕辉。
然而燕辉更快,长剑刺穿了柳绰的胸膛。柳绰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倒了下去,目之所及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的薄雾。她望着血雾中的燕辉,死死地握着匕首,她好恨,真的好恨
“咔嚓——”
喜称杆被柳绰生生折断,木渣刺破了柳绰的手心,鲜红的血滴落在大红的喜床上。侍奉在一旁的杜若吓了一大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杜若拿着绢布轻轻替柳绰擦拭,一面心疼一面又有些心惊,“大喜之日可不能见血。”
满目地鲜红让柳绰心跳骤停,她猛地掀开盖头,目之所及竟是贴满“囍”字的喜房。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在众人的护卫下冲出东宫要去柳府报信不对,柳绰想起了那满院的尸体,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捏住了,疼得无法呼吸。她去晚了,她父母、她兄长、她不满三岁的侄儿、她所有的亲人,都已经死了
“私摘盖头可是大不吉!”杜若急得跺脚,声音又不敢太大,生怕引起门外的王府喜娘,“您这是在干什么啊!快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