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怡领着丫鬟跟着她娘到了家里地窖,里面摆放着很多制作宣纸的器具。
李秀娘看着自家女儿惊讶的样子微微一笑:“佳怡,你该知道你外祖家是做什么的。”
曹佳怡点头,他外祖也是匠人世家,擅制竹绣扇面。
李秀娘继续道:“你外祖厉害,也曾把我家那扇面变成了贡品御用,只是我那几个兄弟实在不是那块料,都只是学了些皮毛功夫,最后我家这扇子的招牌便没落了下来。”
这事曹佳怡也听说过,她还可惜过一阵呢。
李秀娘伸出手看了看:“我自小体弱,可是这手极为巧,比起我那些兄弟,你外祖的手艺我看一遍就能学个七七八八。”
“他常看着我念叨若我是男子必定是他的传人。”
“可惜,我是女子,他宁愿自己那手艺烂在我那几个兄弟手里都不愿教给我,我常在想,若是我学了……也许我家光景就不是现在这般了。”
“所以啊……”
李秀娘抬手摸了摸曹佳的头发:“你说要和你爹学奇秀的时候,我很开心,我希望你能学,就算……我们身在闺阁用不了……”
她声音略带一丝哽咽,只拿手帕拭了下眼泪:“别怪你爹现在不能教你了,他也是身不由己,多少人盯着他呢。”
好些人都等着戳曹连泽的脊梁骨呢。
毕竟把手艺交给一个女人可是与现在格格不入。
说着李秀娘拿出一本书递给曹佳怡:“这是你爹自己录下的,你拿去看看吧,可惜这地窖下你是做不出宣纸的,不过……总能有个念想。”
做宣纸需要晾晒,需要大量的水,不去宣纸坊可是很难完成,最主要的是他们家现在被盯着,也不能大张旗鼓。
只得让曹佳怡这样了。
李秀娘面上闪过几丝愧疚,却被曹佳怡一下捉住了手:“娘!谢谢你们,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