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江言给林家轩打了一个电话。
“你这又跑去应县木塔那儿了?”
电话那头的林家轩的语气都惊得走了调。
这是才得了荣誉就马不停蹄继续干实事去了啊。
林家轩不禁感慨江言还真是不把那些荣誉放在眼里啊,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不早就躺在这荣誉墙上乐不思蜀了吗?
“你要去上面几层看的事情不难,不过难的是这应县木塔真正的修复啊。”
“我们也不是不想修这塔,只是对于怎么修现在都还争执不下呢,每年其实都有专家去看,方案是给了很多的,但是没有一个好落实的。”
“再者……”
林家轩叹了一口气:“这木塔可不是那么好修的,要话费的成本太多了,这笔钱啊别说他们应县拿不出,就是他们整个地区也不可能一下拿那么多钱来修这塔。”
他将自己知道的都和江言说了,又怕太打击江言积极性,赶紧又道:“不过你去看看也好,你在建筑修复这块现在也算小有成就了,可以考察一下提个新方案嘛。”
就是能不能实行那不一定了,江言在心里接了一句。
等江言挂了电话,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江言看着正站在塔外看着夕阳落下的老和尚。
他的背后是沐在一片红日里的摇摇欲坠的原身,他歪着身子看着的却是外面又起的炊烟。
他是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倾塌和消亡的。
江言觉得这不同于巴黎圣母院那在几个小时内被烧毁的飞来横祸。
而是在近千年的风霜雨雪、战乱不平里勉强幸存于世后却不得不迎来一种浸没在平静里的悄无声息的死亡。
人力之工的终极和命运的眷顾让它超越了历史时间的维度后,却还是徒劳地终将在自然时间的无垠荒原上化为做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