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了他,还有彼此,但是他呢?”
钱大没有再说话。
而这时过云楼再度开口,他说道:“那就按照我们的老规矩来吧,大家投票决定。”
说着一双木制大手从柱子里伸了出来,一只手上刻着一个“去”字,一只手上刻着一个“留”字。
江言看到不断有光点在那两只手上闪动,而明显“去”字上的光点更多一些。
他们都没有说话,就连过云楼也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过了好久,他才收回了手,光点化作阳光里一点细小微尘散去。
过云楼垂着头看向江言,他苍老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江馆长,请您帮助我们,作为报答,我们可以将曹全碑的完整拓片交给你。”
说着他把手对着江言摊开,掌心就躺着那一份曹全碑拓片。
那拓片无声无息,应该是没有成精的。
江言没有直接去拿拓片,而是仰头看向过云楼:“这样真的好吗?也许他并不想忘记这一切。”
如果钱三想要忘记这些,就不会对外介绍自己叫钱三,也不会就算是被当做“冤大头”也还是不断地购买那些他觉得可以“说话”的假货。
更不会以那样怀念的目光看着他们,诉说那些已经过去了好多年的“故事”。
他在怀念着。
过云楼又一次沉默下来,不过这次没有太久。
“江馆长,他和我们只是偶尔交汇在一起了而已,他有他自己该走的道路。”
“人类和我们这些文物,本来就是不可结缘的。”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