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受够了为了遮挡这些画而不断在自己墙上挂上东西了。
他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梵高:“听着,带上你的这些画,从我的饭店滚出去!”
巴黎是艺术之都,他本来以为自己能靠着这个落魄艺术家赚到一些额外的收入,没想到居然还造成了他的损失。
他不能再留下他们了!
梵高脸色苍白,而先站起来的是提奥:“请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只要他们能卖出一幅画,一幅画就好。
老板绷着一张脸:“别让我再说第二次,而且,这样的画不可能有任何人会欣赏。”
梵高的身体颤抖着,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画,一阵晕眩里,如同浩瀚星空在他面前。
最终,那一百多幅画被慢慢取下,回到了“他们该在的位置”。
梵高独自走在巴黎的街道上,手里抱着三幅画,那是他最初的向日葵。
黑色的,沉闷的,痛苦的。
它们的名字叫被切割的向日葵,被扔掉的向日葵。
就像他在咖啡馆寄售的油画被当做垃圾一样可笑地堆在一起一样,除了在债主的橱窗里,那才是他的第一个“展览”。
而其他艺术家却取笑他为“一个笑话的胜利。”
他站在那里,身后跟着提奥,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敏锐的回头。
隔着巴黎街头来往的人群,江言的视线与他相接。
江言看向他无声开口:“你的画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