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之却摇了摇头:“江馆长都知道了吧?”
江言没答话。
秦牧之却继续说:“我最多还有两三个月了,其实活也活得够久了,我也不贪心,也不怕死,毕竟我这一辈子过得还不错。”
“只是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我那些收藏品了。”
说着他看向江言:“我是打算把我那些东西一部分捐给国家,一部分赠送给朋友留个念想,但是唯独有一样,我不太放心。”
江言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秦牧之停顿了好一会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件天青瓷,给我的人说让我一辈子也不许离了它,我这么做了,可是现在我要死了。”
“它……”
秦牧之其实是知道天青瓷可能有些不一样的,毕竟一件瓷器不管到多远都能凭空回到他身边,只要他不傻,都能察觉问题。
只是他从开不说,但是他现在要死了。
“我希望你能帮它找一个新主人,不麻烦的,它……”
它会自己选的,就像当初它选中他一样。
江言没有答话,目光却落在了病床的另一侧,秦天青站在那里,他依旧撑着那把伞,只是这次伞面上已经隐约有了一点裂痕了。
秦天青将伞倾斜向秦牧之,自己也靠了过去,以一个孩子依偎父亲一般的姿态依偎着。
江言突然想到,也许这七百多年里,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送走自己的主人的。
无声相送,无声等待。
秦牧之顺着江言目光也看向了那个方向:“江馆长在看什么?”
江言垂眸:“没什么,秦会长我答应你,我会帮你给那件天青瓷找主人的,你放心吧。”
这话一出,秦天青看向了江言:“我不要,我会自己等我的主人。”
江言没有理会他,毕竟秦牧之还在这里,她可不想吓到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