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其实并没有踏入这间小屋的必要,在他伸手推开门之后,他恍惚中想到。
孕器本是抱膝坐在墙角,见他进屋,便抬起头来看了自己一眼,她浅色的眼眸中分不出有什么情绪,身上仍然是自己的那件长袍,空空落落的,挂在她清瘦的身躯上。
如一从外面带进了一屋子的阳光, 洒了她满头满身, 照得她白皙的肌肤里透着粉, 长长的睫毛几近透明。
看上去像是脆弱的凡人女子, 但如一知道,面前这仿被风吹就能坏掉的躯壳下藏着的是什么。
是不能被驯服的野兽。
一想到这里, 如一的身体里好像要钻出一个与他长着一样面孔的怪物,嬉笑着上前,撕咬住那不屈野兽的喉咙,咽下她的血肉,品尝她的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略微弯了弯嘴角,朝孕器伸出手。
孕器不受控制的从角落站起,双脚离地,慢慢地到了他的身前。
如一的手,也渐渐向前,就在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