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沉着脸,十分不耐烦搭理他们。

笑话,一百年里都没听说过妻家为难夫家的人!

蔺家的人口齿厉害些,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

陆争流却是坐不住了。

他走到蔺云婉面前,说:“我敢作敢当,纳妾的事不管你怎么怨我都好,今天之后庆哥儿还回他生母名下,她——送到庄子上去,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又解下腰上的一串钥匙,放到她手边,低着头,声音嘶哑:“这是我库房的钥匙,交给你保管。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他这是干什么?

蔺云婉抬头看着陆争流,觉得他很可笑。

难道赶走葛宝儿,庆哥儿记为庶子,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她上辈子的血泪,谁来还!

蔺云婉闭上眼,不让自己在娘家人面前失了分寸,平静地说:“世子,你要是真的悔过,就写和离书吧。陆家要是能妥善安置长弓,以后蔺家和陆家桥归桥路归路。无冤无仇。”

看在老侯爷的份上,看在长弓的份上,这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陆争流摇摇头,目光冷冽:“不可能。”

他笑容十分的固执:“云婉,不可能的。”

卫氏小声地劝:“云婉,争流把他库房的钥匙都给你了……”在她看来,男人让妻子管自己的库房,那就是最大的信任和宠爱了。

陆家族人也有点动摇了,世子要是有这份诚意,能挽回蔺家女儿那是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