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自己明日要早起,遂嘱咐道:“菀菀明日记得多睡会儿,这段时间你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都瘦了。”
说着,他又摸了摸林菀的小脸,明显感觉到掉肉了。
林菀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攥在自己手心里,仰着头对他笑道,“不碍事的,只要相公平安无事地回来,我就会好的。”
“不担心我落榜吗?”他反问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尽力就好,再不济咱们再多学三年。我相信,相公总会有得偿所愿的那天。”
“唉,”李砚先是轻叹一声,然后又朗声笑道:“菀菀,你怎么这么好啊?”
“因为相公好,所以我才会好啊。”
“再说了,参加此次会试的,皆是各州府的举人和国子监的学生,人才济济的,要想榜上有名那得是有多大的本事,相公去年秋闱刚中,今年又要下场,连考两场已经很厉害了。”
她总是这样,夸他从来不遗余力,甚至极富技巧。
李砚心里熨帖,此刻很想要亲亲她,可时机不对,又怕自己待会儿失控,于是,只庄重地在林菀的额头落下一吻,他淡声道:“希望这次,依旧不会让菀菀失望。”
翌日。
李砚走的时候,林菀还在睡着。
他临出门前,特意交代朝朝姐弟,让他们晚些再叫林菀起床。
三场考试总共要耗时九日,这期间有两日又遇上下雨,贡院那边,时不时地有消息传出,说是有人体力不支晕过去了,甚至许多考生因为中途染上风寒不得不提前离开贡院。
坊间都在热烈讨论此次春闱,林菀每日在家都魂不守舍,生怕听见李砚病了的消息。
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还有一丝神志在,他就会坚持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