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黄花梨木制作而成的雕花拔步床贵重精巧、价值不菲,林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们进去时帷帐已被里头伺候的婢女放了下来,里面的人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只余一截雪白的皓腕在外头等着大夫把脉。
前头领着林菀他们进院的那名婢女,见状赶紧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盖在产妇的手腕上。
待一切准备妥帖,秦嬷嬷才让老大夫上前去给产妇诊脉。
林菀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瞬间眉心拧紧,胸腔里气血翻涌。
“若是都这般墨迹行事产妇得遭多少罪?如此潦草地把个脉,连病人面容都见不到能有什么确切的诊断?”她心中暗忖。
她现在对当初老大夫说的,深闺中的女子求医难已深有体会,这可不是真的难吗?连自己的身体自己都做不得主,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老大夫把脉没用多久,因为产妇的阵痛又开始了,疼痛让她顾得外头是不是有外人在,嘴里的痛吟如何都止不住,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揪心。
而周围伺候的人全都慌了神,齐齐把目光望向老大夫,希望他能开一剂灵丹妙药,好让里头产妇瞬间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老大夫望向林菀,在只有她能看到的角度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林菀瞬间便懂了他老人家心中的无奈。
最后老大夫还是开了一副催产的药,让人速速去外头抓来煎煮上,他跟林菀也未离开,跟产妇的夫君一起坐在西次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