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听着电话那头阮安愈发急促的呼吸,语气愈发轻快起来:“我记得你爸当时是做建材的,真巧,当时正是沈氏大规模扩大集团的建材业务的时候。”
“江山辈有才人出——沈氏刚成年太子爷的投名状。”
“这是当时报纸的标题,我记得清清楚楚。”
“没关系,要是你听不懂,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余望坐在天台边缘,凛冽的风从他脸上刮过,而他就像感受不到一样,慢慢地在天台上晃着双脚。
“那年你十一岁,沈弈十八岁,为了得到沈老爷子的赏识,他给沈氏正在快速扩张的建材行业提出了一个方案。”
“就是这个方案,挤压了小企业的生存空间,让你爸的公司破产,让你后来的十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每天担惊受怕,经常被打,后来还要害怕你那个赌鬼爹把你卖了。”
“但是沈弈呢?他从那以后节节高升,然后一步步,坐上了沈氏执行董事长的位置,坐上了沈氏家主的位置。”
“阮安,你看,”余望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阮安耳边低语,但是却让他不寒而凛,“沈弈在事业上的‘投名状’,把你打入了深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望突然开始大笑起来,他在天台边缘笑得癫狂——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他的身体左摇右晃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但是他在荒无人烟的郊外,没有人发现他。
阮安觉得自己心脏被攥紧了,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余望疯狂的笑声渐渐笑了下去,他说:“他们来了……沈弈带着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