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把水壶装好,系在腰间,半跪在罗青蓝面前,“咱们一起出去。”
罗青蓝人高马大,整个人能把唐怀芝装进去,背着很费力。
唐怀芝把他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找了半天角度,才终于把人背起来。
沙漠难行,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唐怀芝时不时用脑袋碰一下罗青蓝的脑袋,跟他说话:“青蓝哥,不准睡啊。”
罗青蓝就“嗯”上一声,抑或回他一个简单的哼哼。
汗珠从脑袋上冒出来,喘气儿都有些困难。
唐怀芝盯着脚下,一步一步地走着。
前面依然是大漠,连个鸟屎都没有,在这种地方呆着,总让人感到绝望。
他喉咙干得要冒烟儿,却还是要时不时要叫罗青蓝一声,让他醒着。
又走了半个时辰,罗青蓝显然坚持不住,在他背上越来越软。
罗青蓝往下滑,唐怀芝便尽力往上托。
小细胳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大将军猛地颠起来。
“还得看我跳舞呢,你可要坚持住,听见没?”
“要不,我便穿着那种舞裙,跳给旁的男子看。”
“那种瓦舍的舞裙啊,除了小鸡儿哪里都包不住的!”
“你要是扔下我,那我连小鸡儿都不包了,反正没人再管着了!”
肩膀上的人突然笑笑,好像被他吵醒了。
罗青蓝嗓子疼得厉害,声音发不真切,都是气声,“话真多,小烦人精。”
往前走了会儿,见着了几个阵亡的将士,有青宁军,也有羌人铁骑。
唐怀芝在青宁军身上摸摸,摸出来半瓶金创药,赶紧把罗青蓝的纱布解开,往上面撒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