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伤口的血继续往外渗,唐怀芝看见那里一会儿便能凝成一颗血珠,他急忙抓着布条去摁,另一边的血珠却又聚集起来了。
“青蓝哥,”他哽咽着,整条胳膊都在发抖,“你别睡啊。”
大漠烈日炎炎,远处的鸣沙山呼号着,像是风的低语。
罗青蓝半睁着眼,艰难地检查自己的伤势。
箭伤、刀伤,胸口那处尤其深。
征战十几年,大概只有十岁那年,那道十六寸的伤口让他有同样的感受。
身上很冷,疼痛裹挟着,似乎要不行了。
唐怀芝还在不停地给他按压伤口,温热的眼泪甩出来,落在罗青蓝脸上。
还像个小孩儿呢,让人不省心。
怎么也放不下…
这里太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他伤得太重,得靠人带着才能走。
他想,唐怀芝还可以走,但不能带着个累赘。
“向东边儿,跟着太阳,”罗青蓝给他指了指,“那边是漠北的城池。”
唐怀芝跟着往东看,那边也是茫茫大漠,唯有烈日当空。
“咱们一定能走出去的。”他坚定地道。
罗青蓝撑着胳膊坐起来,取下腰间的水壶,把里面的水仔细倒进了唐怀芝的水壶里。
水壶满了。
罗青蓝盖紧盖子,系回唐怀芝腰间。
“青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