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跑树洞了藏着呢?”
那双眼睛殷切地望着他,带着身子往外蹭,露出了自己的腿。
他指指自己的右腿,那里紧紧裹着层布,看布料是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
布被血水浸透,血水上又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啊,原来是受伤了。
唐怀芝歪着头,仔细打量他,一挑眉,“你不会说话?”
他胡乱打着手势,拉长声音,“那…能—听—明—白—话—么?”
那个人突然很轻地勾了勾嘴角,很快又皱起眉,轻轻嘶了一声。
他又往外蹭蹭,露出自己下半张脸,指着嘴角,艰难地道:“嘴…疼…”
唐怀芝见他一边嘴角都开裂了,又生了冻疮,糊了一堆黏糊糊的黄色的痂。
唐怀芝瞬间心里一惊。
他小时候生过冻疮,可难受了,一个冬天才好,脚上现在都还有块小疤。
对这个人的敌意减少了一些。
他又弯下腰,两只眼睛瞪得溜溜圆,仔细盯着那个人看,“我叫…铁柱,你叫啥名儿?”
那人仰着头,下巴微抬,也盯着他的眼睛看。
“问你呢?”唐怀芝在他眼前摇了摇手。
那个人颤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皮,“我叫…木丰,是山里的…猎户。”
唐怀芝:“那你为啥受的伤?”
木丰:“我出来打猎,掉进捕熊的陷阱里了,好不容易爬出来,又迷路了,下大雪,便在树洞里藏着。”
唐怀芝啊了一声,“那你真倒霉。”
木丰弯着眼睛,很轻地笑了笑,黑漆漆的眼睛闪着光。
唐怀芝把他挡在树洞门口的枯枝都拿开。
木丰下意识往树洞了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