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书箱咣当往书案上一放,在两人脑袋上各扒拉一下。
唐怀芝打个哈欠,眼睛都迷瞪了,“做功课了呗,抄十遍啊,手都快断啦。”
旁边的庄满忙不迭地点头,“我写到三更呢,后来六哥看不下去了,帮我一块儿写,今儿早上他都没起来床。”
唐怀芝心里一慌,顿时精神了,凑过去小声道:“我让账房先生帮忙的,没敢让青蓝哥知道,他肯定不能帮我写。”
杜文蹊眨眨眼,“你俩真写了十遍啊?”
两人点点头,“不然呢?”
杜文蹊拉开书箱,拿出自己写的三篇文章,“我怕写着写着昏过去,便只写了一遍,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晨后便是时文课。
先生授完今日的文章,便让学子们自行作文,自己则端坐前方,挨个批着昨日的功课。妍擅町
唐怀芝写几个字,便抬头瞥一眼先生,手心儿都出汗了。
账房先生的字跟自己有三分像,若不仔细看,应当是看不出来。
若仔细看呢
胸口里砰砰直跳,快把先生手边那摞纸盯破了。
小七也是让六哥帮着写的,看来这是件很平常的事,应当没问题吧?
先生为啥不是觑觑眼儿呢?
提心吊胆一晌午,午膳之后,三个人都被先生叫去了。
先生气得鼻子都歪了,对着三个人一顿暴吼,勒令明日叫家长来国子学,到时候当堂每人再打二十手板。
三人挨完训,并排坐在水边,一样的愁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