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的是国子学第一老古板,功课还特别多,散学后让写三篇文章都是常有的。
总有学生抱怨,说是笔都磨秃了。
还有学生写了匿名信,告到国子学祭酒那里,请求减轻课业,俱是石沉大海。
杜文蹊没拿手炉,是不是在嘴边搓搓手,“杏花楼今儿选花魁,去不去看看?”
庄满眼睛一亮,肩膀撞一下唐怀芝,“去不去?”
唐怀芝转转眼珠,“翻墙啊?”
杜文蹊转过身,往后退着走,“对啊,上回咱堆的瓦片不知道被哪个孙子给搬走了,我又让人给弄了点儿砖块。”
出于对时文课的恐惧,唐怀芝果断跟着他俩去了杏花楼。
国子学最东边儿有片湖,再往东便是围墙。
上回翻新的时候没动这里,因此比旁的地方低矮不少,很好翻出去。
国子学不少人都知道这里,墙头的瓦片都被蹭得锃亮了,可见受过数届学子的搓磨。
这回的花魁是教坊的娘子,最近风头无两,好些人都买了她的注。
唐怀芝捧着杯热奶茶,隔着栏杆往下看。
花魁娘子一身盛装,五色花瓣在穹顶上落下,旁边的歌舞管弦俱为她作配。
后面弹琵琶的是个小倌,脂粉敷面,瞧着却有些拘谨,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脚踝不小心碰在了台阶上。
唐怀芝看着他偷偷揉了下脚踝,重又坐回去,抱着琵琶跟上了乐声。
杜文蹊拍拍他肩膀,“瞧什么呢这么入迷?动心思了?”
“没,”唐怀芝还怪不好意思的,指指那个小倌,“他刚才撞到脚了,看着怪疼的。”
杜文蹊顺着看过去,眯眯眼睛,“哦,那是瓦舍的小倌吧,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