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芝这会儿愧疚得不得了,坐在床上牵牵罗青蓝的袖子,说不怪她们,都是自己要吃的。
罗青蓝看他一眼,忍着火扯起被子裹在他身上,好大一会儿没说话。
唐怀芝又叫了几声青蓝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能哭,哭得真心实意万般委屈。
小时候唐怀芝一哭,罗青蓝便晾着他不理睬,可这会儿人病着,又不忍心了。
瑞兴也跟着掉眼泪了,一屋子哭了仨,罗青蓝当年在沙漠里迷路,带着十几个残兵突围,都没像这般无措过。
摆摆手,“哭什么?都起来吧。”
但毕竟是错了,又象征性罚了俩丫头半个月的月钱。
唐怀芝仰头对着他笑笑,脸上哭得像小花猫,一句“谢谢青蓝哥”还没说完,便抽搭了一下,跟打嗝似的。
金珠没绷住,噗嗤笑出来个鼻涕泡,赶紧用手帕抹了,觉得可丢人了。
小孩儿哭久了,都得抽搭一会儿,唐怀芝也控制不住,边抽搭边笑,没心没肺的。
罗青蓝嫌弃地给他拉拉被子,把唐怀芝裹得跟个抱窝小母鸡似的,又吩咐金珠给端碗白粥来,便起身出去了。
贺恂初自个儿吃得挺香,见罗青蓝来了,拍拍旁边的凳子,“来,吃点儿,甭客气。”
罗青蓝嘴角抽搐了一下,坐到贺恂初对面,沉默着吃了块烤饼,又把面前的羹一口喝了。
贺恂初忍不住道:“细嚼慢咽,方为养生之道。”
罗青蓝习惯他唠叨了,敷衍地“嗯”了一声,便放下筷子,在对面看着他。
贺恂初眨眨眼,明白过来,吃掉碗里的羹,“好好好,太医署还有事,本官告辞。”
罗青蓝站起来,不由分说拎起医箱,把人送到门口,“多谢贺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