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芳馥计划了很久,终于在她快要临盆之际下手了。

她买通栖鸾殿的宫人,将染了天花的衣物穿在覃修善的身上。

覃修善那时太过年幼,只要染上此病,定是活不成的。

如她所料,栖鸾殿不过两日便传出大皇子染病的消息。

缪芳馥成功了,覃修善死了。

她在殿外远远的望着哭倒在灵柩旁的夔芷卉,心里没有半分的怜悯。

野心与对皇权的憧憬,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缪芳馥俯在覃宏朗怀中,享受胜利的喜悦。

可她却看不到覃宏朗眼中逐渐散去的阴郁与狠戾。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只是覃宏朗的利用。

而她也不过是覃宏朗的棋子。

一个因他嫉妒所生,可笑的棋子。

覃宏朗借由此事,尝到了‘甜头’。

他清楚权势需要权衡才能长久。

于是,覃宏朗便趁机夺了夔芷卉的权,使得她成为空有虚位的‘废后’。

前朝亦是如此,他一再提拔缪鸿远,将他抬为丞相,瓜分夔承平的势力。

但担心两足不稳的覃宏朗,又看中了刚被封上嫔位的祝柔。

自此,新覃便是如今这般,三足鼎立却分崩离析的朝堂。

而这一切都是出自覃宏朗之手。

一个合该是罪人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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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熙直起身来,锐利的眼神让人如落冰窟。

逐渐松开的拳头上,沾染着新鲜的血液。

他低眉凝视着覃宏朗,那股死寂一般的视线,便让覃宏朗负伤的身体,不断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