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们便勾肩搭背地往远处跑了,一只白鸽扑扇着翅膀跟随着他们而去,往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自由而去。

晋青泠的双手被打肿了,坐在惩戒室里等消肿,这时晋夫人会端些水果上来,晋夫人见过很多次被打的晋青泠,却从来不会说什么,她就像是依附在晋家的爬山虎,连自由地往外生长都不敢。

晋青泠机械地吃着晋夫人喂来的水果,他知道一会儿会有医生过来评定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晋云在专业医生的指导下,总是能在不废掉晋青泠身体的前提下,发泄自己的怒气。

惩戒室的门没关死,晋青泠听见了楼下晋青墨玩游戏发出的爆笑声,还夹杂着晋云温和的谈话声。

晋青泠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护符,他攥紧在了手里。

日复一日,晋青泠已经学会不将自己当成晋家的一份子,他将自己抽离出目前的家庭,就能以更为平和的心态对待懦弱的晋夫人、暴躁的晋云和一直生活在宠溺里的晋青墨。

晋青泠成长到二十多岁时,晋云已经老了,得了许多基础疾病,他仍旧会打骂晋青泠,还是那些话,还是那些道具,一切都没变,可晋青泠不再将此当作折磨,他习惯了,他只是在等。

晋青泠如一头蛰伏了二十多年的野兽,趴在丛林里静静等着,等一个机会,等晋云死。

晋云大约又在名利场上吃了亏,回来就拿着鞭子要去抽晋青泠,晋青泠没有躲闪,任由晋云打,大约半小时后,晋青泠突然笑起来,晋青泠很少笑,这阵笑显得尤其刺耳,晋青泠用手按压了一下身上的伤痕,说:“真的老了啊,打人都不痛了。”

晋云听了震怒,又骂了一句,当即一鞭子挥过去,被晋青泠一把握住,往前一推,猛地推了回去,晋云跌撞着往后,直撞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