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河上不会漂什么浮木,季陆屿叹了口气,伸出前爪重重拍了一下鳄鱼的脑袋,随后迅速弹射到几米外。

鳄鱼见雪豹从嘴边飞过也不追赶,懒洋洋地调转方向继续装作一根浮木守株待兔。

对岸一只傻头傻脑的狍子跑过来喝水,它好奇打量着对岸的白色豹子,连水上浮木越来越近都没有察觉。

季陆屿细数河中的“浮木”,其中会动的竟有八只之多,水位线都要被这几位挤上涨了。

奥莱斯那只花豹果然没安好心,若非他先试探一番,此时染红河水的就是豹血。

捕捉到狍子的鳄鱼吃饱后沉了下去,季陆屿微微皱眉,如果说狮子是草原上的霸主,那鳄鱼就是水下的杀手,哪怕是塞西尔都不会想在水中和这群冷血动物对上。

“等白天就可以渡河了。”文河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开口道。

季陆屿看向雪狼,听懂了他的话下之意。

等白天草食动物们集体来饮水,鳄鱼吃饱后自然不会再找豹子的麻烦。

这样虽然很残忍,但就像羚羊群在捕猎者捉到体弱的羚羊后会重新停下安心吃草一般,比最弱者强也算得上是大草原的生存之道。

季陆屿没有反驳,这目前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他已经体验过捕猎,靠着猎杀草食动物填饱肚子活下来,现在也没必要再矫情。

他想起自己曾在拿到执业兽医资格证后曾自愿宣誓过会用科学知识和技术,保护动物健康,减轻动物痛苦,保护动物资源,又想起野动的师兄说过,不要因为喜欢鹿而阻止狼的捕猎。

季陆屿自嘲地勾起嘴角,为了生存下去,他可能已经从一位兽医彻底变成一只野生动物了吧,哪怕这只是一本小说。

文河看出了他内心的沮丧,柔软的舌头在他脸上轻轻舔舐,无声地安慰着。

天边浮起一抹光亮,照在动物们的皮毛和鲜嫩的草叶上,河边终于变得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