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检查下来, 他的右腿已经完全愈合, 只是他一直躺在床上,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复建才能走路。
直到工厂的老板被通知来到医院,孙贺州才反应自己回到了真实世界,当晚,孙贺州不顾阻拦, 杵着拐杖就逃回了出租屋。
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畏罪潜逃吃牢饭是必然的,但他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 希望等女儿考完试了在被抓进去
那天在电影院里, 他骗了那位金发青年, 身份证说错了几位数,就连地址也是跟自己的位置错开很远。
唯一没有撒谎的,就是他的名字。
但全国叫他这个名字的人, 有好几万!
而且, 他那天又没有说是哪个贺哪个州, 就算金发青年第二天就去警察那里告发他,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他吧?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 孙贺州在出租屋里面忐忑的度过了两天。今天,他深知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正关着房门在屋里收拾东西,但因为他腿脚不方便,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还没弄好。
主要是锅碗瓢盆什么的,他也要带走啊,先去一个更乡下的地方躲一阵子,等女儿考上大学,他就去鹭江见她,然后再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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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到几个月未见的女儿站在自己面前,孙贺州双手扒在木门上,睁大了眼睛,心里一愣一喜,但是下一秒,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眼往女儿身后看去。
见状,孙伊也往后看去:“你在看什么呢?”
确定女儿身后无人,孙贺州才松了一口气:“没。”
他不知道,某个拐角处,一个双手端着轮椅,背靠木墙的金发青年也松了一口气……
更不知道,被举在半空中,单手扶着额头的黑发青年,正垂着眼眸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