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出去了，房间门被重新关上。

燕青回到床上躺着，柏延寿背着手静静地站在窗前。

“孩子，你妈妈临走前有提到过我嘛？”这么多年了，柏延寿做梦时刻都还是会梦到柏雪，梦到她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赶她走，还眼睁睁地看她死。

“提过，我妈死前都很后悔没有听外公你当时说的话，”见对方眼里闪过一丝愧疚，燕青差点就泄露自己眼底的恨意，但是面上却装出一副十分伤心和渴慕的样子。

“我妈说她很想你，可惜到死都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

妈妈根本就没有提过，当时她哀莫大于心死。妈妈确实是遇人不淑，但是她后悔了。妈妈带着年幼的他在柏延寿家外面跪了两天两夜。

柏延寿到底还是没有来见他们。他是真的很狠心。他妈妈曾经多么天真烂漫的一个人，但是就是被柏延寿保护得太好，反倒被人骗得一干二净。被人讨债，没钱吃饭，还要租房子，他妈妈最后不得不去委身于一个曾经追求过她但是她并不喜欢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是豪门里的，可惜家里长辈嫌弃名声败坏的妈妈，逼得男人和妈妈分开了。男人给了妈妈一笔分手费。这些钱给妈妈治病花的只剩下10万了，但是他妈妈还是死了。

听到燕青说柏雪想他，可惜到最后都没有见到他一面时，柏延寿身子抖了抖，原本十分有神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

“孩子，你很恨我吧，”背对着燕青站着的柏延寿，侧头看了燕青一眼，目光幽深到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