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燕青丝毫不为所动地拒绝了，让沈范气得脸色大变。

“哼，咱们走着瞧，”沈范撂下这句话，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燕青对于这种已经习以为常，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然而何辉擦肩而过的话还是让他愣了一下。

“被困在厕所的滋味如何，小白脸，”满身肌肉，大块头的何辉充满恶意地说着。

“原来是你，”燕青琥珀色眼眸里，一圈圈的黑浪似乎在慢慢席卷，似乎随时要夺眶而出。他扭头眼神冷冷地直直看着何辉。那冷郁的眼神，似乎拥有吞噬一切的能力，让何辉居然有股胆颤的感觉。

“这次你还能碰到有人救你，但愿下次你也有这么好的运气，”何辉恶恨恨地瞪了燕青一眼，就转身离去。

燕青刚刚紧握的拳头隔一会才慢慢松开。他刚刚差一点升起一丝阴暗的想法，想把对方就这样撞下去。现在他是在另一栋楼的五楼。从这里撞下去，说不定就是残疾或者植物人。

他何时变成这么心狠的人了。燕青其实很想做个完全的好人，好好地活在阳光下，但是总有那么多人来使绊子。

他突然很怕，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变成连自己都讨厌唾弃的那种坏人，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然后就再也没有资格，和那个人一起站在阳光下了。

那个人？

燕青忍不住捂了捂胸口的位置，那是心脏跳动的地方。此时此刻它正在加速跳跃着。一想到再也不能和柏夜见面，燕青的心又像被人用刀狠狠剜了一下，抽痛得几乎不能呼吸。燕青这一次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他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一个占据柏夜躯壳的灵魂。但是他却连对方真实的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