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背他进门都差点没命,替他擦拭搞不好又要丢命。沈落尘否决了心中的念头,但当梳洗完,再次进入里间之后,他还是认命地出来兑水。
实在是没办法,不是他心太软,是血腥味太浓。
应飞羽身上伤得极重,不仅是七朵莲花伤口附近,其余部位也都是血肉模糊,或是能见到白森森的骨头,或是如焦炭一般。
先前雪地太冷,将应飞羽的伤封冻了起来,闻不到味,此时里间温度高,冰一化,血水浓水便横流了。
沈落尘手里没有伤药,也不太清楚妖修的伤要如何治疗,权衡利弊之下决定先简单地替应飞羽擦拭一下,再把被血水浓水弄脏的炕收拾一下。
无论怎么说,干净、尽量无菌的环境都是有利于伤口愈合的。沈落尘端着陶盆走向应飞羽。
刚靠近,俯面倒在炕上的应飞羽忽然睁眼,侧睨了沈落尘一眼。
沈落尘顿觉杀气凛然,差点站不住,他勉强稳住了心神,咳嗽一声找回声音,解释:“你……你身上都烂了,我、我给你擦擦。”说着将陶盆给应飞羽看,是冒着少许热气的温水。
应飞羽沉眉,不语。
这个沈落尘真奇怪,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那个沈落尘残暴、贪婪、毫无人性、坏事做尽,这个沈落尘面对他三番四次释出的杀意,顶多就是逼急了骂你几句,再无进步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