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面上看着不错, 但这孩子惯会隐藏,她叹了口气, 转头又嗔了丈夫一眼。

“你跟我来。”

卫谦这会儿在夫人面前软了下来,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一提那萧小子就恨的我牙痒痒,我们养的花似的女儿,样样出色,结果却落了个那样的下场,我每每想起都要啐他。”

“我又何尝不气,那萧琅心思不纯,人又机诡,得了势就惹的遍地仇家,当年虽是程晏主管,但我总觉得背后的手应当许多,墙倒众人推的,借机寻仇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严重,不至于线索混乱连个结论都找不出来。”卫夫人分析道。

“反正你我已经老了,当年都没查出来,如今更有心无力,那孩子左右长大了厉害了,他想怎么样谁能管得,只是不忍心这孩子走上歧途,最后疯魔了一通乱杀。

这孩子最像他母亲,我真当他亲外孙一样的疼,只盼他清醒。”

温行之就站在门口,原本是想将老师的拐杖送来,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这些年他一直寻找萧府抄家灭门的蛛丝马迹,到如今得到的线索的确不止程晏一家,不过他不急,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布局,然后一个个,全都一一清算。

原本他是打算片甲不留,可现在听了二老的话,他第一次有所迟疑。

以牙还牙,真的不该吗。

程兰溪睡的香甜,梦里抱着巨大的酒酿小丸子狂啃,丝毫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她伸了个懒腰,睡得一身疲乏,赶紧叫小枝。

“怎么睡了这么久也不叫我。”

小枝嘟着嘴,“姑娘睡觉谁能叫的醒啊。”

她一想也是,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头,接过小枝递过来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才问,“我记得好像吃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快别提了,您一醉比糯米还爱粘人,贴着温大人不撒手,奴婢拽都拽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