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榕时这种时候通常很有耐心,耐心地等到乌羽把完脉,才出声问:“如何?一一吃了多少苦?”
吃没吃什么苦头,纪榕时非得问乌羽这个医师,而不是问当事人,姜绫沂就知道了,纪榕时表面上毫无异常轻声细语的,但肯定是还在心里不爽快的。
不爽快他非得以身做饵的决定,认为他会暗暗忍耐痛苦,不肯说实话,还不如听乌羽的定论。
姜绫沂嗔他一眼,抬手就往纪榕时的手臂内侧狠狠拧了一下。
可惜纪榕时毫无反应,顺手握住姜绫沂作乱的手安抚的捏一捏,又不容反抗地把他的头掰到自己宽厚的肩膀上靠着休息。
“性命是无忧的。”乌羽很懂,完全忽略了眼前两人的眉来眼去,权当自己看不见,先答了一句给纪榕时定定心。
然后翻出自己的针包,取出两根银针就着这个姿势扎入了姜绫沂的颈窝,那银针针尾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扎两针,先定定神,殿下身中的迷药很重,所以一时也难有什么气力,神思不稳的容易消耗精力,而且这迷药也有三分毒,更别说这么不要命的用,回去我研究个方子出来,殿下可得好好喝药排排毒。”
闭着眼睛休息的姜绫沂听到“喝药”两字,立时慌乱地睁开了眼,又嫌弃极了似的闭上。
纪榕时看得有些好笑。
“另外,殿下失血实在是太多了,气血亏虚严重,殿下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这下新伤加旧疾的,需要好好调养了,得养得更加精细些才行。”
纪榕时心中叹气,他知道,养得精细些,不止是精细就行了的,小麻烦精找得麻烦都不算什么,主要是他自己必定会因为身体吃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