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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实话说吧,那个人,我们叫他金玉使,那据点也是金玉使派人来勘察选址布下阵法机关,我只负责让人挖洞。他们说这据点下面是大乾的其中一条龙脉,半年前龙脉成熟,于是开始布置血阵。我让人杀了那个媒婆,再假扮成媒婆的样子,很容易就能抓来那些女子。再从里面找出八字特殊的抓起来,剩下的还能发卖出去,一举两得,多好啊。”

八字……姜绫沂突然想起那天那个“红娘”让他写八字合庚帖,他胡编的居然真恰巧凑到了他们需要的八字,所以才会一开始就把他带去那间密室里?

“要特殊八字的八位姑娘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杀了!金玉使说,选八位八字特殊的女子放在各自对应的八卦位上,在她们死前极尽折磨,让她们哭得怨气越大越好,然后在有星之夜的戌时按顺序一个个杀死,将怨气叠加,用她们的血设血阵,怨灵锁在阵眼上,压制龙脉趁机掠夺龙脉气运,这样金玉使会得道,而大乾会失道!”冯达海越讲越觉得好笑,“谁知道他在发什么疯,搞这种迷信,不过他这么说了,我就这么做呗,又不会损失什么……”

他说得轻松,姜绫沂听他供述却听得皱眉,如果成功了,那得是多少条无辜的人命。

这是听听便知道有多恶毒的阵法,但就为了这种无稽之谈,要害那么多人命,他们也不觉得害怕。

纪榕时想起比较在意的一个点:“你据点里有一个机关暗匣,那个匣子是从哪得来的?”

“自然是金玉使给我的……皇子殿下应该更清楚呀呵呵呵……”

想知道的已经知道,该问的都问了,其他的估计也再问不出什么来,姜绫沂摇了摇纪榕时的袖子,轻声说:“走吧。”

纪榕时自然巴不得赶紧带姜绫沂回去,越跟这个冯达海说话越忍不住发脾气。

他扶着姜绫沂的手臂往外走,在即将走出刑讯室的那一刻,姜绫沂忽然停住了。

“其实,”姜绫沂转头,对上冯达海紧盯着他的眼睛,叹息道:“你认错人了,我只是个复制品。”

衙役正解开冯达海的锁链准备把他带回那间暗牢里,他睁着眼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到底能接受哪条事实又是把哪条消息当作能喘息一口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