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通报一声后,就让他进去了,没多加阻拦。
这镇远侯府的原身是个尚书的宅子,那位尚书出事后,宅子就被搁置,后来被官家买入,之后修缮一番,赐给了楼郁。因此这府内的雕梁画栋、楼宇亭阁、花花树树都不是楼郁的品味。
看着这满院的锦绣膏粱之气,叶星河那双潋滟的桃花眸里闪过嘲讽,随即被深深的压下去。
厮儿引着他到了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富贵的院子前,便退下来了。
叶星河便自己拎着酒坛子走进去,心想着要如何开口。
才步入庭院,就见绿竹簇拥的六角亭下有一便服男子,男子俊美无俦,气质冷冽,身着群青色松柏岁寒箭袖长袍,腰间是块简单的松鹤纹玉带扣。
饶是这般简单的穿着,都直甩官家那些膏粱里堆出来的皇子们十条街。
再近些时,叶星河才发觉好友也在喝酒。不过这位将军喝酒和旁人不同,汴都里的郎君们喝酒都讲究风雅,从盛酒的器皿到倒酒的姿势、喝酒的顺序都有着要求。可这位将军,直接拿了个墨彩藤瓜纹盖碗喝酒,一碗一碗的灌。
“你也是大胆,”毕竟还憋着气,叶星河开口就不那么客气了,“这御赐之物就这么被你拿来装酒,要是不小心摔了肯定会被人弹劾!”
他认识的叶阔之才不会买这种讲究的盖碗,一看就是官家赐下来的。
楼郁手拿着一碗酒,扭头看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才冷着声音道:“物尽其用罢了。”
可见,他心里对这位官家的做法也是有气的。
叶星河不得不入乡随俗,也让厮儿拿了个盖碗,跟着牛饮起来。
几碗酒入肚,那些郁闷就随之消散了。
好友的心意,他算是领了,事到如今,隐瞒便是。
“说真的,那些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叶星河:“闹得全城皆知,官家就再也没法给你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