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周蘅芜叹了口气,道:“虽然文臣中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你早就想动他们了。可毕竟朝廷不必军中,势力错综复杂。此时各地的官员又进京述职之际,开始平定各地官员的今年的政绩、升迁,都是迫在眉睫的事。就算你要动他们,也要忍耐一番,等到明年开春之后。”
想到这些时日与那些文官们周旋的事情,饶是平日里再沉稳如赵肃,眉宇之间也不由闪过了一丝浮躁之意。
朝中之前吏部尚书的位置实则如同虚设,大权都在苏显手中,官员升迁、评定,都是苏显一人做主。
如今苏显一死,各种麻烦接踵而至。陆铮、刘武英他们都是武将,打仗还可以,但是处理这些政事也是力不从心,朝中是在靠苏瑾瑜与周蘅芜勉力支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新的人才还没选拔出来,只能再用之前苏显留下的那些大臣,偏偏因为赵肃摄政触及他们的利益,一个个都在与赵肃作对唱反调,朝中的事情进行的不是那么顺利,更何况……
周蘅芜认识赵肃也多年了,见惯了他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模样,少见他如此将情绪流露在表面,道:“你行军打仗这么些年,自是知道徐徐图之的道理。但这些时日你处理苏党的手段太过激了,才引起那些文臣人人自危,联手拿你的身份做文章。”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竟然让你这般沉不住气?”
赵肃眉峰拢了拢,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南夷那里新送来消息,昭国的义军,在边境销声匿迹。”
“怎么会这样?”闻言,周蘅芜不由轻呼一声,道:“你不是安排了探子在盯着他们的行踪吗。”
赵肃神情平淡道:“之前是由陆铮亲自盯着的,因为陆铮离开昭城太久,此番大量的抽调兵马到了汴梁,所以那些人开始蠢蠢欲动。到底,是本王疏忽了……”
原本想急于处理好汴梁之事,未曾想到却忽略了昭城。
周蘅芜默了默,似是能理解赵肃这些时日近乎急功近利的举动了,片刻后,周蘅芜问道:“那玉徽知道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