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要苏瑾瑜当做没看见,苏显就能逃出此处,得一线生机;如果,苏瑾瑜惊动了旁人,苏显必死无疑!
花圃中,不符合这个时节的荼蘼花,洁白的花瓣上沾满了血迹,血色残阳下,苏瑾瑜从来都没有觉得时间竟然如此的漫长。
这一刻,仿佛漫长的时空重叠,他六岁那年藏在屏风后面,看见母亲躺在血泊中,苏显……他的父亲,守着她的尸首,一天一夜。
眉宇之间,带着他曾经看不懂的悲凉与挣扎。
像是过了一生那么久,又仿佛只不过是弹指一瞬,苏显解开了挂在“谢婉”腰间已经陈旧的荷包。
他是为了这个荷包不惜冒险去而复返,只有苏瑾瑜看见了,他在感性与理性之间挣扎做着抉择。
煎熬,不过是片刻而已,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过了苏显的胸膛,殷红的血,低落在洁白到几近透明的荼蘼花瓣上、以及他掌中的荷包上。
匕首,是藏在木偶人宽大衣袖中。
在那温情小意的笑容背后,竟然暗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机,只等最后一刻,给苏显致命一击。
苏显机关算尽,怎么没想到,最终会死在了“谢婉”的手中,这个披着谢婉皮囊的木偶人,是否也承载着这些年谢婉对他的怨恨?
那一刀,刺的稳、准、狠,像是演练过了无数次一样,穿透了苏显的心脏,连惊叫都没有。
那被苏显视若珍宝的又为之失去性命的荷包,从苏显的指尖掉落。